周氏听了巧真的话,不满的看了巧真一眼,说道:“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,我可没听说那个当娘的黑了睡觉能压到自己的孩儿。那得多没成色的人才能做那样的事啊。”周氏觉得闺女是太小心了。
“话也不是这样说,这压着孩子的事我还真听说过一起,那还是在厩里的伺候,那里有户人家,她家里那个媳妇就是个不会照顾孩儿的,有次半夜里睡觉睡的死,她的大腿压住了孩子的一只腿,孩子疼的直哭,她才醒,一看是自己压注子腿了,急忙挪开,可孩子腿都青紫了,后来那孩儿落了个残疾,那腿走路一坡一坡的,那孩儿长的还怪好,真是可惜了。”孙菊花说了个故事,到最后还叹了口气。
她这一说巧真这心里更没底了,自己没经验,会睡死吗?要是也压住了孩儿,那就是后悔一辈子的事,补偿不回来的。
“你别怕,你大姑说的那是少数,一般当了娘的人夜里睡觉都惊醒,不会压到孩儿的,要不你先试验两天,要是实在不中的话,就让孩儿单睡,也不费啥事,不能因为怕就不要孩儿啊。”周氏也知道闺女心里的想法,可这孩子跟谁就和谁亲,她不想闺女图省事不自己带孩子。等孩子不和她亲的时间,闺女就该后悔了。
“中,那我先试验着带两天。”巧真点头应了,自己是个母亲了,遭了那么大罪把孩子生了下来,不能生下来就不管了,往后的路长着呢,她得一点一滴的学习。
“恩,有不明白的就找娘,或者找你大姑,只管和我们说,不用怕不好意思。我们都带过孩儿,咋也比你懂的多些。慢慢教着你也就会了。”周氏又拍了拍了外孙女,然后告诉了巧真不少主意事项。
入了夜,巧真让她们去歇息了。又重新换了两个婆子在外面守夜,以防有什么事好招呼她们。
房内亮着灯,灯光很暗,怕刺眼,之所以亮灯为的是能让巧真看清楚东西,好方便她夜里照顾孩子。
前半夜巧真几乎没睡,她害怕压着孩子又兴奋做了娘,没有睡意,一直盯着孩子看,孩子一咧嘴她先摸摸尿片湿没有。没有的话她就喂孩子吃奶,湿了的话她就侧着身子给孩子换尿布,并不用婆子帮忙,虽然很难受,可自己做的话很有成就感。
到了下半夜。巧真有点顶不住了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可她刚迷糊着,耳边传来了婴儿的哼唧声,巧真心内陡然一惊,醒了过来,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,原来是自己的孩子在哼唧。她做了娘了,巧真长嘘了口气,还真是不习惯呢。她条件反射的摸了下孩子的屁股,没湿,还好,还不等她长出口气再睡。她明白过来,孩子怕是饿了,她半睁着眼把孩子搂了过来,把**填进了孩子的嘴内,然后又闭着眼睡去。
巧真不知道自己咋睡着的。反正她是突然惊醒的,她就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,孩子好好的睡着,她一口气才出了出来,真是吓死她了,刚才她喂奶,喂着就睡着了,以为自己压着孩子了,又怕孩子掉下去,所以一下惊醒了,所幸孩子很老实,没掉下去,自己也没压着她,真是谢天谢地啊。
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裳,是开着的,**都露在外面,显然是刚才孩子吃着吃着睡着了,而她自己则早睡着的,根本就没有把衣裳放回原位。
自己得多困啊,巧真笑了下,笑里是满满的无奈,然后顺手又摸了下尿布。
得,又湿了。巧真从孩子屁股下抽出尿布,然后从牀头拿起一个干净的尿布,又给闺女垫上,顺便把闺女往里挪动了下,怕闺女身下湿,怕她睡的不舒服。
初为人母的这一夜巧真都没有怎么睡,第二天清早婆子来收尿布盆子时,看着里面那一大堆的尿布,她惊的合不拢嘴,她抖落着数了下,里面有十一条湿尿布,也就是说巧真夜里帮孩子换了十一次尿布,这还不算喂奶,加上喂奶她起码得弄十五次孩子,她能有睡的时间才怪。
周氏和孙菊花进来看着憔悴的巧真吓了一挑,不过巧真却没有这样的感觉,反倒觉得挺幸福的,照顾子女本就是父母该做的事,她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。
巧真喝完了鸡汤,又给孩子喂了遍奶,有周氏和孙菊花看着,她很放心,说笑了两句,眼皮就打起架来,她沉沉睡去。
“要不晚上我来守夜吧,总这样也不是个事,时间久了巧真这身子会垮的。”孙菊花看着熟睡的巧真有些心疼。
“不要紧,都是从这时间过来的,习惯就好了,让她适应吧。她总是要学会的。咱们不能总帮着她。”周氏眼内也满满的心疼,不过她并不想让女儿轻省。
孙菊花没再接话,只是叹了口气,她知道周氏说的有道理。
巧真迷迷糊糊的睡着,中间周氏喊过她醒来给孩子喂奶,也喊过她起来吃点东西,她自己也被尿憋醒过,总之睡的不是很安稳,就这到了晚上她又精神起来。